2025年5月1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官网发布消息称,已成立专项调查组,对中日友好医院胸外科副主任医师肖飞、规培住院医师董袭莹涉嫌违规操作及手术记录篡改问题展开全面调查。这一事件源于2024年7月5日的一场胸腔镜下肺叶切除术,当时主刀医师肖飞因与助手董袭莹的冲突中途离场,导致已麻醉患者被暴露在手术台上40分钟,而医院电子病历系统却将该事件篡改为“正常流程”。当日15时17分,手术进入关键阶段,董袭莹在传递腔镜钳时出现操作失误,器械护士王访当场提醒却遭董袭莹辱骂。肖飞随后将电刀随意放置在患者开胸器上,以“更换巡回护士”为由强行中断手术。根据原始麻醉记录显示,患者在全身麻醉状态下被搁置40分钟,期间心率一度降至45次/分,而电子病历系统却删除了这段记录。手术结束后清点器械时,发现一枚3-0可吸收缝合针失踪,最终在器械柜夹缝中找到,这一细节被网友称为“离死神仅一步之遥”。事件曝光后,中日友好医院于4月27日发布通报,确认肖飞存在违反生活纪律和医德医风问题,决定解除其聘用关系并开除党籍。但公众关注焦点迅速转向董袭莹的“火箭式”职业轨迹。这位27岁的规培医生通过北京协和医学院“4+4”项目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其博士论文《跨模态图像融合技术在医疗影像分析中的研究》被指与北京科技大学2022年提交的发明专利高度雷同,且研究方向与导师专业领域不符。更令人质疑的是,董袭莹在规培期间频繁跨科室发表论文,涉及消化科、神经外科、胸外科等多个领域,被网友戏称为“医学全能选手”。5月1日,国家卫健委调查组进驻中日友好医院,重点核查三大问题:一是2024年7月5日手术记录篡改的具体责任人;二是董袭莹“4+4”培养模式是否存在违规操作;三是肖飞利用职权干预规培轮转的事实。调查组同时约谈了涉事麻醉医生凌楚眠,其在社交媒体透露,当天手术因肖飞情绪失控导致后续三台手术被迫延误,患者在等待过程中出现焦虑症状。值得关注的是,董袭莹的家庭背景成为舆论新焦点。网传其父为中冶集团建筑研究总院总经理董某,尽管中冶集团回应称“正在核实”,但网友通过公开信息发现,董袭莹在致谢中提到的多位医学界人士与其父母的职业领域存在交集。此外,董袭莹本科就读的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被指通过社区学校路径入学,与协和“4+4”项目要求的“顶级大学背景”存在矛盾。在法律层面,北京市朝阳区卫健委表示,若查实手术记录篡改,涉事人员将面临《医疗纠纷预防和处理条例》第四十五条规定的处罚,包括暂停执业活动、吊销医师资格证等。律师分析指出,肖飞擅自离岗导致患者处于无主刀状态,可能构成《刑法》第三百三十五条的医疗事故罪,而篡改病历则涉嫌伪造证据罪。事件发酵过程中,两名医护人员的挺身而出引发热议。骨科教学秘书麻昊宁在规培管理群公开质疑肖飞违规延长董袭莹留科时间,其另一身份“盘尼西林乐队键盘手”被曝光后,社交媒体账号三日涨粉5.3万。护士王访在手术冲突中坚持原则,其与董袭莹的对话录音被网友称为“医疗界清流”。医疗行业内部对此事件的反思逐渐深入。首都医科大学原校长饶毅在公开演讲中指出,协和医学院“4+4”项目存在制度漏洞,跨学科培养应建立更严格的学术审核机制。北京大学医学部教授李玲则强调,医疗领域的权力寻租比普通行业更具危害性,因为它直接威胁患者生命安全。截至5月1日18时,国家卫健委调查组已调取手术间监控录像、麻醉记录单、电子病历修改日志等关键证据,并约谈涉事护士、麻醉师及医院管理人员12人次。调查组负责人表示,将在15个工作日内完成初步调查,调查结果将向社会公开。这起事件暴露出医疗体系中存在的多重隐患:主刀医生情绪化操作、规培制度执行不力、病历管理漏洞、学术诚信缺失等。
2025年5月15日,国家卫生健康委通报了关于肖某引发舆情事件调查处置进展情况。其中包括,董某莹的违规违法主要问题。董某莹,女,1996年6月生,于2023年8月通过第三方人事代理机构派遣至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工作,2023年9月到中日友好医院进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2024年9月返回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继续培训,目前尚未完成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董某莹2019年申请北京协和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培养模式改革试点班(以下简称北京协和医学院“4+4”试点班)时,入学资格存在造假行为。北京协和医学院“4+4”试点班2019年境外招生对象应是2018至2019年度QS世界大学排名或Times世界大学排名前50名的本科毕业生,还必须按照试点班入学课程要求修完总学分不少于66学分的医学预科课程。董某莹报名时提供的大学物理AI、大学物理AⅡ、有机化学B、无机化学B等4门课程,共计16学分系伪造,不符合当年报考资格。董某莹2023年博士学位论文主体部分(综述除外)与同年毕业的北京科技大学他人学位论文重复率超过20%,存在抄袭剽窃学术不端行为,情节严重。同时,董某莹以第一作者或共同第一作者发表的学术论文有3篇属于不当署名、1篇属于重复发表,存在科研诚信问题。
北京协和医学院对董某莹的相关违规违法行为,依据学位管理法律法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高等学校预防与处理学术不端行为办法以及北京协和医学院相关管理办法等规定,按程序撤销董某莹的毕业证书、学位证书。北京市卫生健康委依据医师管理法律法规,对董某莹医师资格证书、医师执业证书予以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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